赵公明
上海浦东某条街道，傍晚天灰蒙蒙，大家聚集在路边谈论春节放假的事情。有一队人员从身边走过，向乌鸡国打听培训的地点，乌鸡国往旁边指，黄建成说他们原单位院子里就有教室，那队人员拐进院子的时候，我发现是詹秉良老师带的队，想想离开上海已经十年了，老人家竟然还活着，虽然我不知道这些年都发生了哪些变故，但我还是觉得应该去院子里看望一下大家，这是礼节的事情。
走进院子里发现，培训的地点还在老院子，只是教室和办公室已经连在一起了，左边是办公室，右边是教室，同在相连的一栋四层楼上，那些刚才问路的人，都非常熟练地上了四楼。我轻轻一推办公室的门，发现门是虚掩着的，就进了办公室。早就听别人说，培训站已经属于小程个人的了，是谁帮的忙，我不知道，就像当年我在那里工作的时候，我无法知道人家的社会关系，也没法知道人家的真实情况，我在梦里猜想，到底是徐处长还是范处长帮她运作的，还是上海船厂人帮她出的主意？和咱没有关系的事情，咱不关心。
办公室里很杂乱，桌子上摆放着很多没吃完的水果，看那架势，小程她们现在的日子过得很奢侈，难怪呀，培训费都归她自己所得了，右边的桌子上有她的包，里面有很多钱露出来，桌子上还有一包人家抽剩下的软中华烟，估计里面还有三五支香烟。我把香烟装进我兜里，水果和葡萄我都不吃了，这几支香烟拿出去给站在路边那些谈论如何买票回家的人抽。然后我想把门锁好，省的有培训的学员进来，拿走桌子上的东西。就在我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，有个女人抱着一个女孩走进来，那小女孩应该是一周岁左右，还不会说话，手里拿着一个像老鼠一样的小动物，我心里想，这个带孩子的女人，是那小姑娘的母亲吗？怎么让孩子玩老鼠呀？那人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，忙告诉我说，那不是老鼠，是当地的一种吉祥的瑞兽，梦里她也告诉我那瑞兽的名字了，醒来我没有记住。那个女人还让我仔细看，那小瑞兽的前面，是两个光秃秃的肉球状前爪，无论小姑娘怎么抓挠那小动物，那所谓的小瑞兽都很顺从。
和她说话的时候，小程她们进来了，没有老友见面那种热情，我也没向她门打听，徐处长为啥不想留我继续打工，是因为我没把赚来的钱供他随便潇洒吗？既然离开了，那里的一切就和咱没有关系了，我客客气气像她表达我对她们的感谢，和培训站有关的，我都回避了，省得她以为咱去求她在她哪里打个小工，她对我的到来非常吃惊，遮遮掩掩的，一再说这院子都是她租的，租的买的都是你用的，别害怕，咱要饭也不求你，赶紧说别的吧，我就把话题转移到小陆的那边，聊起了她家的孩子。有钱的人，都怕别人知道钱的来路，我不会打听人家的隐私的。小程信不信，我都是盼朋友发财的，我为朋友能发财高兴，绝对不会有一点点的妒忌的，我心里想，小程你就放心吧，你和谁合伙发财，我不会打听的，说完话我就走，不会再来的，别胡思乱想我来求你找工作了。
就在这时候，黄建成走进来了，让我给他买中华烟，我说我早就不在这里了，我在的时候，这里姓公，赚得钱都上缴给你们花了，现在是人家小程的，我没有权利提醒人家给你买烟，黄建成很不高兴，赖在那里不肯走，我心里想，爱谁谁吧，你要是非得抽白来的烟，你和人家东家说事，我只是来和她们打个招呼问候一下，黄建成耍赖的时候，安装公司一帮住在高东镇的女工，也闹着让小程出路费，我看小程要出事，心里一软，就劝她，该花就花点吧，至少给这几个女工几块钱，天都这么黑了，估计也没有公交车了，看你现在赚的钱估计也不少，你就发发善心，也是为你好。小程自己不肯亲自给她们钱，从包里抽出三百五十元钱，让我递到那几个女工的手里，我这手刚伸出去，那边就开抢了，这钱得平均分呀，不能让一个人都抢去，我就往回拽，钱被拽去个角，我赶紧把钱还给小程，还是你自己打发吧，我可没有这能耐，我至今不能理解你们都到底怎么想的。
我走出院子的时候，发现黄建成还蹲在墙角不肯罢休，唉，小程呀小程，你真是要钱不要命呀，钱都归你了，你平常为啥不打发一下这些吃干饭的呀，现在好了吧，人家跟你没完了，你跟我耍心眼把我挤兑走，这回你自己送这帮大仙吧，不是我不肯帮助你，我现在穷的叮当响，没钱替你打发这些人，看着架势，你要么出血，要么找你的那些我不知道的靠山，你这么从容，肯定有办法的。我没法理解他们所有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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